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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朝-頭。出生天

Written by // KARLY | InspireMore 2014.07.05 瀏覽次數 2000

如夢幻泡影,說的沒錯。

縱是波節重重,過去的經已逝去。

 

入院前一晚

摸著肚子跟小B說:「要是妳出來,先給我瞓個飽!」

 

入院當天

早上八時三十分,

一覺睡醒,那是我們習慣了的起床時間。

驚覺有點穿水,

立時喚醒小B爸爸,

一檢查,隨即如沒關水龍頭般放著水。

作為領導者—小B嫲嫲泰然地把我扶去沐浴;

另一邊箱荒忙的爸爸在收拾「走佬袋」。

 

我們抵達醫院,

怎料公眾假登記處關了門,

還是由急症室的途徑進入婦產科。

醫生問:「要摧生還是再等?」

心想摧生是滴藥的,好像不太好,

我問:「有甚麼分別?」,

答案是:「一樣痛。」

望望時鐘,那是九時二十分。

 

如讀者有這個選擇困難,

筆者建議「摧生」,

因經歷了廿四小時的等待,

我還是要被逼下摧生藥。

當然,我沒有後悔這個決定,

因信是天命。

 

在往後的廿四小時,

除了數數那令人驚喜的陣痛,

也沒有別的事可做。

做了兩次半小時的瑜珈球,確實加速了陣痛,蠻有成功感。

當護士問道:「陣痛如何?」

我笑著回答:「傍晚十二時開始20分鐘一次,現在五至十分鐘」

「妳用apps計?」

我點點頭。

答得如此數據化,

等待對方給我一個讚,

怎料我聽到的竟是:「計甚麼?妳還是休息好了,等到妳痛醒不著才望望時間,例如一小時五次自己除除便知次數,別費精神在電話上了,看妳還笑著,還要多等一段時間。」

 

入院第二天

早上八時三十分

已抽著抗生素的我再次被問道:「陣痛怎麼了?」

「五分鐘一次,持續了兩小時」

又繼續因陣痛次數而沾沾自喜的我再一次被嚇壞了,

「還未行,要兩分一次,現在安排妳去產房,妳通知一下丈夫吧!」

 

整個氣氛開始認真起來,

是的,我真的要去誕下小B,

被推到產房的那一剎那,真的呆住了。

儀器佳備,我將會在這兒渡過整個分娩過程。

那時確實不夠心思細密,誰也沒料到我會待在這裡廿四小時。

 

換上七字型「豆豆」,一條駁上抗生素,另一條是摧生藥;肚子圍上兩個探察器,一個量心跳,一個測宮縮。

 

持續穿水,加上千絲萬縷的線,我還是堅持坐瑜珈球,由爸爸負責按摩,希望順利分娩。

 

三度了!看著宮縮指數由零到一百二十,感覺很HIGH。

如要描繪得準確一點的話,

假設二十度是一般的經痛,

一百二十度就是這個倍數,

當然有時會習慣了痛楚,

但由於這個程度維持到零晨時分,

精神開始崩潰了。

 

痛到嘔吐原來不能胡亂說,

當真會吐出來的,

連慬餘的粥水也沒了,

肚子空空如也。

 

一號床的媽媽也在呼喚寶寶,

痛得要無痛分娩,

醫生先問她要否吸笑氣,

幾分鐘已支持不住,

硬要打針。

 

始終是關乎脊椎,

理性上我不贊同她的決定,

但那一瞬我也開始放棄堅持甚麼順產這回事。

但保守的我還是先嚷著要吸笑氣,

因沒過多久一號媽媽已叫喊著:「為何還這麼痛?」

給予她的回應是:「妳沒感覺怎樣產子?」

 

那一刻我清醒了,

縱然吸著笑氣還是清楚知道我絕不容自己再想止痛這一步,

放鬆自己專注呼吸,

笑氣確實幫助我控制這一點。

 

由七度到八度,好像化了兩小時,原因是我吸的太多了。

每次子宮口檢查後,護士說:「四小時候再檢查。」

 

手上的管子滿是倒流的血,面上明顯有笑氣罩的紅印。

 

累了,在現實與夢境之間,痛楚已成了一個又一個沒有停頓的夢。笑氣絕不會減輕痛楚,只會讓妳忘卻這是痛楚,當清醒過來,痛仍然是痛。

 

終於聽到「開了!」

「太太別再吸,妳要產子了!」

我方夢醒,掉開笑器。

 

眼前隨即被護士們圍繞,拆下床尾,準備衝刺。

 

聽說陣痛比產子要痛,原來因人而異。

問題在於,我吸的太多,

感覺不到宮縮,

她們說要在最痛的時候用力划艇並「大便」,

而時限為一小時。

 

由於「大便」的疼痛比宮縮還要厲害,

實在難以掌握時機,

加上回氣等動作費了不少氣力。

 

呼氣。敝氣。呼氣。敝氣。呼氣。敝氣...

拼勁了四十分鐘,

聽得見護士們說:

「只要開到一元硬幣便行!」

「看到她頭髮,是頭髮嗎?她在轉」

「裡面的空間很大,她還在玩耍。」

 

「還是決定把她吸出來吧,好嗎?」我點頭。

醫生提醒:「妳一定要出力,妳八我二,否則會破壞寶寶的頭部神經!」

 

最後,拼盡全力,出來的當然先是頭,檢查好沒有被臍帶困著,再用力,

那一刻的感覺真的很實在,就如痾出一大個會動的大便。這影像一直在我腦中呈現。

 

小b被放在肚上的那一瞬,很陌生,「她是誰?」

「呵,是我的寶寶。」

或許太累,從前幻想的甚麼感動場面全被掏蓋,

餘下的是聽覺,

「失血過多,要輸血」

「先生,你先出去與家人匯報」

「太太,請在這裡簽個名」

「現在幫妳縫傷口,要止痛氣嗎?」

眼睛只看到手術燈,背景音效是自己的呼吸聲,

我心想:「妙手人心呀...我要好好緊記這種聲音和夢幻的感覺,將來總有用得著的地方。」

「太太,在還聽到我們說話嗎?」

我舉手回應。

「那我們繼續。」

「打宮縮針」

「輸血」

說實話,我當真很清醒,也可以說,徘徊在虛實之間...

 

醫生和護士們作戰一小候,

爸爸回來了。

就這樣,護士替我們拍全家福。

 

爸爸先行回去,我全身發抖,被留在產房,

起來時,又是前一天當值的護士,我笑說:「我差不多與妳們所有當值的護士見過面。」

她也笑道:「說的也是。」

 

ON CALL 48 小時,驚心動魄,但斗膽的說,至死不渝

KARLY | InspireMore

38屆世界技能大賽(設計與科技)香港代表
Creative Director
 
以藝術・靈感豐富生活
在這裡,將分享由懷孕到育兒的種種心得,希望大家有所啟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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